第17章 对智慧武器的影响
17·1 对词语和形象的操纵
操纵家们炮制了洪涛巨流般的、涵义令人捉摸不定的谬误理念和模棱两可的语词,并把它们向公众意识倾泻。为此,操纵家们力求避免使用涵义业已固定于公众意识之中的词语,而代之以委婉动听而又新颖别致的名词术语。
改革中的新语词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作为例证,找出几个关键词语——民主、公民社会和市场经济——来剖析一番吧。
我们发现,“民主派”一词现已完全习以为常地意味着拥护叶利钦-丘拜斯体制的人,没有人再去深究它的内涵。因此可以说,“民主”这个借助于新闻媒体植入公众词汇之中的词语,是一种通过意识操纵施加统治的新术语产物和工具。
另一个美轮美奂但又面目模糊的幽灵就是所谓“公民社会”。其实,“公民社会”就是市场经济与民主,是从道德范畴演变出来的同性恋和安乐死可以共生的一种共同生活方式的约定俗成的名称。
“市场经济”的实质就在于:本质上不应该成为商品的存在物——货币、劳动力和土地——被当做商品推上了市场。
市场经济的第二个条件就是要有劳动力市场和无产者的出现。这就是“市场经济”的第二个特质:把所有者自身并不生产的、而且也不可能成为商品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财产,并将其出卖——人本身、劳动力都可以出卖。
我们在这里只提到了三个幽灵词语。实际上在俄国,大众意识中已被灌输进去一连串的幽灵语言,要将这套东西逐出我们的家园谈何容易。
17·2 概念的模糊不清和被偷换
没有明确涵义的词语,对操纵意识最有效。民主、自由、群体激进式改革阶段一开始,意识形态专家们的全套语言就已与民主原则不相容了,而民主的形象却还在发挥着作用!所以,那些在俄罗斯以民主派自居的人,实际上就是一个团结起来的少数,它为自己捞取了判断谁算人民、何为群氓的权利。
17·3 偷换名称与对象
意识操纵的一个特殊方向,就是直接偷换决定社会矛盾对象的名称和概念,或者不知不觉间偷换对象。
偷换对象一般来说,意识操纵者们是不与实际反对派进行公开对话的,因为在公开争论中操纵手法根本行不通、容易被拆穿。但公开的“争论”往往又不能完全回避,并且引人注目,于是就得另想高招。利用“安插的”反对派或者明显可以操纵的人们——这就是其中的一招。与这两种人进行做戏式的对话。重要的是应在对话中偷换论题,这样就使一切论据和结论的真实意义顿失,而旁观者则因思路迷乱,被迫接受操纵者强加的结论。
17·4 自由主义——错误名称的一个实例
俄国建立起来的体制,其哲学和文化基因属于什么类型。这是一种位于过渡边缘的极少数寄生基因类型。这种少数人突然掌握了权力,他们既不能按公社类型(苏维埃制度),又不会按公民社会类型(资本主义)来组织生活。这样的制度毫无保障社会健康发展、克服危机的前景可言,它不是由决策失误或者资源短缺,而是由其文化基因和哲学基因类型造成的。由于执行了民主派政策的结果,俄国的经济和社会不但没有自由化,甚至于反而把戈尔巴乔夫时期的自由主义也抛到了一边。因此,这个新阶段不能认为是由自由经济转向罗斯福“新政”式国家调控的过渡时期。温和反对派的政治家们正是试图把事态解说成这样。这一切都是错误的称名法搞出来的结果。
17·5 对数字和度量的操纵
数字的魔力在于它的影响力与词语和隐喻的影响力有所不同,具有精确性和公允性的威信。因此,数字是操纵行为的主要对象之一。
意识操纵的最大成功之处,恐怕就在于它能破坏人“斟酌”事情或者“掂量”现象的能力,使人失去“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