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新型经济全球化
——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挡不住新型经济全球化发展进程
郑科扬
[摘要]本文从特朗普赢得美国大选开始,分析特朗普的一系列“美国优先”政策主张,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逆全球化”政策主张必将加重“美国病”。全球化趋势不可逆,习近平总书记倡导的“一带一路”建设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新型经济全球化的理念,赢得各国广泛支持和响应,必将造福全人类,让“世界各国人民过上好日子”。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经济全球化特朗普
美国的政治制度,特别是总统选举制度,长期被一些人奉为世界上“最好的民主制度”,竭力向其他国家推销。而新近举行的美国总统大选,则上演了一场历史罕见的混乱闹剧,垄断资本的黑金政治的本质暴露无遗,让世界人民重新审视所谓的西式民主。
一
2016年底,随着美国总统选举尘埃落定,有60%美国国民持批评态度的商业大亨、共和党人唐纳德·特朗普,击败了民主党人、专业政治精英希拉里·克林顿,赢得了总统宝座。2017年1月,在新总统举行宣誓就职庆典时,参与的民众中反对者近半数,安保部门不得不“面临极度紧张的气氛”。人们看到,这次竞选期间,两位竞选者相互撕咬,两党彼此恶斗,媒体各为其主,民意严重对立。特朗普入主白宫至今,针对他和他的政府的有组织的民众抗议集会,一直没有停息。不是特朗普“让美国陷入巨大分歧”后才获胜,而是日益分裂的美国社会,在人心思变,既困惑彷徨又不知所从时,不同垄断资本之间的无奈与不得不应有的妥协推出了个加剧社会分裂的特朗普。
特朗普从竞选到宣誓就职以来,围绕“重建美国”发表了一系列政策主张,涉及国内国际方方面面。他上任履职后频频发号施令,不论内政外交决策,在社会各个层面大多遇到程度不同的质疑、批评和抵制。国会山中党争更激烈,政府与司法机关抗衡,总统与智囊们意见前后不一,总统与媒体和民间团体公开互斗,职能部门对同一问题各说各调,因人选不顺内阁职位至今空缺不少。有舆论认为,与其说特朗普在“执政”,不如说他在“乱政”。总之,政治乱象丛生。
特郎普目空一切,言所欲言,为所欲为,朝令夕改,反复无常。他做出的种种许诺,在执政履职过程中有哪些能落实兑现,哪些会受阻搁浅,哪些将被迫改变?有待继续观察。他所秉持的价值观念、决策主张,如果真正实施,给美国和世界带来的是福,还是祸?是有助于推动社会历史进步,还是阻碍社会历史进步?在国内问题上,只能由美国人民根据实践来最终决断,发生的问题也主要靠美国人民自己来最终解决。但是,作为超级大国的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对外政策主张,不能不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二
在对外关系上,现在令世人特别关注的问题之一,是特朗普从“美国优先”出发推行的“民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反全球化”、“逆全球化”政策。他宣称,为了实现他所说的“美国利益”,“将强力执行我们的贸易规则”。特朗普政府正在陆续启动的政策包括:强令美国企业家回国投资办厂,工作岗位就给美国人;对外来商品运用“惩罚性关税”进行抵制,要“美国人就买美国货”;单方面推翻共同形成的某些国际协议,要重新进行更有利于美国的讨价还价;沿邻国国境线建围墙,堵住外来者“抢”美国人的工作;挥舞“汇率操纵国”大棒,企图遏制他国货币挑战美元霸权地位;以防止“坏人”入境、“维护国家安全”名义,有选择地限制和禁止有关国家的普通人、战乱地区的难民进入美国;等等。这一切,他公开威胁要以强有力的军事力量来“支持外交工作”。很明显,特朗普看到了美国国内经济和社会面临的某些问题,试图下手解决,但是他的设想和决策,不是正视导致美国经济疲弱、社会危机和外交困境的自身失误,反而无视制度痼疾,把病因和责任推给别的国家,强令其他国家吃他开的药,给他付费。这是挑战联合国宪章规定的处理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必然受到谴责和抵制。如果由此挑起损人不利己的贸易战、货币战和外交战,注定治不好,甚至可能加剧“美国病”,势必站在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对面,给全球经济复苏向好、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设置新障碍,制造新的不安。
经济全球化,是生活在地球上不同国家不同区域的人,在经济活动过程中相互往来的一种运动状态。其间不可避免存在利益和诉求等差异、摩擦,但互联互通互助互惠的愿望是共同的,是挥之不去的。这种状态,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和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在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同历史阶段,经济全球化也会具有不同的时代特征,其活动内涵、主导动力、交往形式、所起作用和出现的问题,也必然随着时代特征变化而变化。然而,世界要发展、人类社会要进步,国家间资金、技术、产品、产业、人员交流,只会越来越广泛、紧密、深化,这是任何力量都改变不了的大趋势。20世纪中叶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联合国这样的世界性国际组织应运而生,标志着经济全球化发展有了一个重要历史节点。当时的美国是主要战胜国之一,凭借它首屈一指的经济实力,利用二战后形成的世界格局,通过各种方式加快美国资本输出和产品输出,客观上顺应了遭受战争毁灭性摧残的国家恢复和发展经济的需要,也形成了美国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在近半个世纪期间,曾经有苏联主导的社会主义阵营市场与此并行,还有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经过民族解放斗争取得胜利后形成的第三世界兴起,在世界舞台上发挥了巨大影响和作用,为世界社会主义贡献了力量。但是美国主导经济全球化的格局总体上没有改变。20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冷战局面结束,加强了美国在全球经贸活动中的主导地位。
值得思考的是,曾经长期主导世界经济并从全球化中受益最大最多的美国,为什么今天会冒出一个“逆全球化”总统?他何以带头为西方有些国家的保护主义抬头叫好,试图强使经济全球化进程开倒车?一个国家的对外政策(包括经济政策),是国内政策的延伸,是由国内经济政治社会状况决定的。这种对外政策,又同世界格局和国际力量对比出现新变化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特朗普的对外政策主张,与前任的政策相比确有调整变化,给人们的表象似乎新政府想收缩遍布全球的势力范围,但是他的“美国优先”,即美国利益至上,一切“以我为中心”,表明他要继续维护美国的全球霸主地位和全球利益,这个根本前提没有变。特朗普所以要变,是他希望美国继续唯我独尊,却又力不从心。目前的美国经济尚可维持低增长,但债务危机加重,贫富悬殊加大,各类社会矛盾加剧,民心民力难聚,国力衰减势头难止。欧元区经济至今未摆脱金融危机的阴影,欧盟内部裂痕凸显,中东地区战乱和难民潮困扰依旧,恐怖威胁未减。这些方面的复杂局面和矛盾,同美国利益相关,又令美国深感困扰,处于欲进不达、欲罢不甘的境地。而拉美和亚非新兴市场国家日渐兴起,尽管面临困难,仍然同广大发展中国家一起展现出应对挑战的活力。尤其是中国坚持改革、扩大开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稳健前行,面对内外风险和挑战表现不凡,对全球经济稳定发展继续做出很大贡献,向世界鲜明地展示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中国在全球的影响力、吸引力空前扩大和加强。世界经济发展的重心与活力,正在势不可挡地继续东移。由于美国占据的美元强势和科技优势,它还能保持第一大经济体的地位,但受到内外矛盾发展变化制约,已经越来越难以在全球为所欲为。美国向何处去?是顺应时代发展进步潮流,与世界各国同行,走平等相待、互利共赢之路?还是倒行逆施,一意孤行?这考验着特朗普及其执政团队的智慧和能力。
三
自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全球金融危机导致经济衰退以来,新兴市场国家及广大发展中国家及其人民首当其冲受到伤害,不断发出批评经济全球化负面因素的声音。这同特朗普的“逆全球化”主张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历史地看,在近30年中,这些国家和人民努力独立自主地探索和选择自身发展道路,不断总结经验教训,同时通过参与全球经济活动,扩大对外交流,增进优势互补,重视经验互鉴、成果共享,程度不同地从中受了益,加快了自身发展,国力不断得到提升。面对经济全球化发展中出现的问题,他们批评和抵制的不是国际经济交往中平等相待,不是互惠互利互助共赢,而是剑指主导经济全球化的国际垄断资本的极度贪婪,是要抵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中心主义”和霸权规则,是批评它们为了追求自身利润最大化而强加于人的不公正、非道义。说到底,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人民发出的批评,不是要回到自我封闭,而是要求改变以强凌弱、以富压贫、以大欺小的交往规则,反对大国强国把自己的国内法强行用于处理国家间的问题和意见分歧。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均衡,贫富差距、南北差距持续扩大,加上一些地区冲突和战乱不断,恐怖威胁持续,更使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加重,复苏振兴步履艰难。在这种情况下,批评全球化负面因素的声音自然会更高更强。当然,世界经济持续低迷、增长乏力,整体面临结构调整、发展转型的艰难时期,新技术、新业态、新手段大量出现和迅速传播,也带来了很多新问题、新挑战,亟须形成新思路、新对策。这个新思路、新对策,就是顺应各国人民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人民期望,适应世界格局和力量对比新变化,变革过时的全球治理秩序,促使国际经贸交往回归公平正义,为全球尽快摆脱低迷,实现持续、稳定、均衡发展,提供新动力。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推动社会历史进步的最终决定力量。人民群众推动社会历史进步的活动,也需要懂得民心民意、善于汇聚民智民力的政治力量来引领。在一个国家是这样,人类社会应对面临的共同问题和挑战也是这样。世界各国人民都希望自己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都在为之不懈奋斗。尽管对经济全球化中某些问题的看法存在差异和分歧,但主流是要变革要创新,呼唤新型经济全球化及其健康发展,通过趋利除害,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公平、正义、互利、共赢、均衡、包容、更有活力、更可持续和更普遍安全的方向前进。为此,在各自寻求并坚持符合国情的发展道路的同时,必须在对外经贸关系中形成符合新型经济全球化要求的共识与互动,主要是:要开门而不关门;要破墙而不垒墙;要搭桥而不拆桥;要携手而不独行;要合作而不对抗;要包容而不排斥;要共赢而不零和;要互信而不瞎猜。在这里,全球性或者区域性大国政治领袖的时代担当和所起作用特别重要。应当放眼全球,面向未来,倾听世界各国广大民众的呼声,顺应时代发展变化的大趋势,千万不可把自己变成目光短浅的洞中鼠、狭小观天的井底蛙。
四
人类社会经济活动,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要根本扭转全球经济低迷困局,进而转入稳健持续发展的轨道,必须同时面对国际经济、政治、文化、安全、生态、外交等诸方面的矛盾和问题,进行全球性战略思考与谋划。地球是人类共同生活的迄今为止的唯一家园,世界是地球上各主权国家共同拥有的活动舞台。世界的前途、人类的命运,只能由各国人民共同掌握;人类面临的全球性挑战,必须由国际社会共同担当和应对。
当今世界形势更加复杂多变,各种矛盾交错叠加,面临许多新的挑战。但是时代主题、时代问题没有变,世界人民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要共赢的呼声更高、更强了。在是和平安宁还是战乱动荡,是经济持续稳健发展还是深陷困境,是国家间合作共赢还是相互对抗的决定性时刻,正确的可行的出路何在?在辞旧岁迎新年期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借国际会议活动之机多次发表讲话,一再重申“中国人民希望自己过上好日子,也希望世界各国人民过上好日子”。他集中中国智慧、提出中国方案,明确倡导国际社会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呼吁携手合力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友好世界,表明了社会主义中国坚持同世界各国、国际组织和机构一起推进这个伟大进程的决心,做出了以中国信心、中国力量为基础的中国贡献的承诺。他发出的中国声音,在全球赢得了广泛肯定和热情赞扬。这样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愿景和构想一定能够实现。2016年在中国杭州召开的G20峰会形成的共识,在秘鲁首都利马召开的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四次领导人峰会形成的共识,特别是习近平主席2017年1月在瑞士达沃斯召开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开幕式上和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访问时发表演讲后引起的强烈共鸣,足以证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新型经济全球化不是空想,而是各国人民的民心所向,是世界格局和力量对比发生新变化的时代要求,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中国倡导的“一带一路”建设,能够很快得到沿线地区和国际社会一百多个国家的响应,并快速启动,就是有力的实践佐证。正当炎黄子孙欢度2017年元宵节之际,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全体成员一致同意将“呼吁国际社会本着合作共赢和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写入“非洲发展新伙伴关系的社会层面”决议。这一决议付诸实施,合力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将以一种新形式迈出新步伐。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崇高理念,更是一项伟大的艰巨工程和需要代际相承的宏伟事业。我们不指望前进道路上一马平川,不可能立马实现,相反要准备应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和挑战,进行长期不懈的奋斗。“众人拾柴火焰高”,“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们把完善各自国家的治理同构建全球治理体系的努力互动起来,同舟共济,言行一致,从一件一件实事做起,通过双边、多边、地区合作和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持之以恒做出努力,一定会有成功的可能。“特朗普主义”改变不了世界多极化格局,挽救不了新自由主义和金融垄断资本的颓势,更阻挡不了国际社会合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发展新型经济全球化的世界进程。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顾问、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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